(通讯员 卜祥利)春耕农忙时节,因疫情无法返校,家住湖北省恩施州巴东县的付建伟博士为响应学校号召,就地帮扶春耕生产,为家乡春耕生产献智献力。
转眼间居家四月有余,归家时北风刺骨,现如今蛙声阵阵,蝉似乎也蠢蠢欲动了。这个春季,虽未能在学校撰写方案、开展机器加工与田间试验,但采摘茶叶、栽种玉米、收割油菜、耕地插秧等各种农活已经成了付建伟的日常。
清明节还没到来,几颗老茶树便悄然发芽,嫩绿的茶叶散发沁人心脾的清香。
孤独的老茶树零零散散地生长在田边、路旁,挑一个好天气,叫上三五个邻居,将嫩芽一片片摘下。通常一户人家的茶叶到了下午便可以全部采摘完毕。几十斤鲜嫩的茶叶送到茶厂,第二天杯中绿得透亮、飘着香气的,便是地地道道的明前茶。
砍下的树枝堆在一起,盖上动物粪便后再筛上几层细土,点上火,便是秌粪的简单过程。待燃烧完毕,便秌成了一堆肥沃的农家肥。将秌好的肥土用特制的工具定型成小小一坨营养钵,每一个里面塞上一颗种子,培育出的小苗格外健硕。这种方法多用来培育玉米苗,少量瓜果蔬菜,比如番茄、辣椒、茄子、黄瓜等,也会用此方法育苗。
人工收割油菜是典型的分段收获方式。镰刀收割、连枷脱粒、网筛和风斗清选、晒席晾晒。几亩油菜地,收割机来回几趟就可以完成作业,在家乡却要耗费两三个人好几天时间。当金黄透亮的菜籽油绵绵地流出压榨机时,取代汗水的,是满脸的笑容。
水田里的活总是最辛苦的。山区的梯田,不足一分的田比比皆是,四五分的田就算得上大田块了。牛耕文明目前尚可在这里找到踪迹:高高挽起的裤腿上溅满深浅不一的泥点,手中的赶牛鞭在空中挥舞着发出鞭打般的声响。一听见这声响,牛便铆足劲儿往前赶,肩上的绳索拉着身后犁从地上划出一道道裂口,泥土就这样被翻过来了,而这只是犁地的第一步。等到插秧前,已浸泡多日水田中的土块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坚硬。撒上农家肥,将犁换成耙,赶着牛来来回回几遍,泥块便耙成细软的泥巴,农家肥也充盈了整个田块,兴奋地等待着秧苗的到来。随着农业机械的普及和发展,微耕机正逐渐进入山区人的视野,油菜收完后,用微耕机耕一遍,耙一遍,整地就算完成了。梯田容易漏水,所以每一条田埂都需要用钉耙捞上田里的稀泥搭一遍、推一次,俗称“搭田坎”、“推田坎”,然后撒石灰消毒杀虫。一天下来三四个人精疲力尽,才将这几分田伺候好。
插秧机进不了小田块,田里一切都少不了人力。付建伟跟家人早早起床,趁太阳出来之前将培育的秧苗一根一根拔起,在水中荡去根上的稀泥,拦腰捆成一把一把,摆进竹筐后准备插秧移栽。插秧时,付建伟跟大家一起都挽起袖子弯着腰,一棵一棵的插进地里。虽说没有其他人快乐,但是看到一株株屹立于水田中的秧苗,付建伟乐在其中。
田间劳作感悟颇多。路人常常惊讶地问“老员工去田里做什么”“老员工怎么会做这个”。的确,当下的农村,田里很少能见到年轻人的身影,老员工在田间劳作更是凤毛麟角。即便是放假,到地里帮忙做事的老员工更是屈指可数。究其原因,一则年轻人常年在外,少有时间参与劳作,因此不会干活;更重要的是许多农村长辈们的执念。在他们看来,自己再苦再累无所谓,孩子们好好读书就行,像下地干活这种体力活是不能让孩子们做的。而且现在对农业类大学偏见最深的也恰恰是农村人。他们一辈子没能逃离开“农业”两个字,似乎也无法忍受年轻人继续从事与农业相关的事情。尤其是在长辈眼里,农业类大学学的就是他们做了一辈子的事,不是正经知识。他们害怕自己辛苦一辈子培养出来的孩子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他们几辈人都没能逃出的牢笼。
科技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农业不仅仅只依靠农民的一双手,劳动也不再是农民的专利了。每把肥料,每颗种子、秧苗,耕种管收每个环节的各种机器,都包含了无数科研人员数年的潜心研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作为研究人员,走出实验室、走进田野才是对科研成果最好的检验,能为科研计划提供更切实际的导向与反馈,真正将论文写在田野地,扎根土地做科研,秉承“勤读力耕”的精神,实现“立己达人”。
审核人:张国忠